刀剑出鞘声,將周边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,在分不清楚状况下,整个营盘顿时变得越来越混乱,隱隱有朝著营啸蔓延的趋势。
“。·乱起来,越乱越好。”
陈阳看著这场景,面色冷漠,他要的就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將水搅浑,让对方陷入对自己人的猜疑之中,才是他想看到的。
接下来,且看对手如何应对。
刀光剑影里,四贝勒的人马与营帐外的护卫,此刻已经剑拔弩张,各自的面色比寒风还要冷厉,充斥著怀疑的眼神打量著对方的每一个人,已然分不清敌我。
局势逐渐失控,眼见火併已经避无可避,一枚燕尾鏢即將引发惨案的时候,帐中女直人首领这才终於露面。
“吵吵甚么?!”
有个黑色身影从帐门处弯腰钻出,然后才在眾人面前缓缓站直,令人吃惊的是,这人的身材竟无比魁梧,是个宛若熊黑般的高大巨汉,头顶与一旁帐顶几乎不相上下。
只是隨意站在那里,慵懒地舒展身躯,凶横气势便散发出令人室息的压迫感,在寒风中也满不在乎地赤著上身,露出黑默的筋肉,仿若一座铁塔。
他便是褚英,如今女直人的首领,老奴野猪皮的长子,也是女直人的第一勇士。
那些个同样高大壮实的女直人在褚英面前,几乎与孩童无异。
“大汗!”
见到褚英现身,眾人都面露惧色,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几步,倒也因此而清醒了几分。
有一名四贝勒的护卫上前跪倒,向前膝行几步,以哭腔道:“我们主子他——”
话音未落,从那铁塔般的褚英身后,又转出个乾瘦身影,原来是个眉毛都已白的黑衣老僧。
只见他僂著腰背,手中拄著拐棍,颤颤巍巍地走到地上四贝勒的面前,伸手查探了一番,这才嘆息道:“。————血几乎流干了,四贝勒已没救了。”
褚英拧看眉头看向地上户身,神態並未有多悲痛,反倒隱隱显得有些快意。
“。—大师可知是谁害了我四弟?”
乾瘦老僧从四贝勒脖颈处取下那一枚燕尾鏢,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,方才道:“这鏢是汉人那里常用的暗器,在草原上少见,应当是营地里有汉人混了进来,故意挑拨生事。”
四贝勒的护卫似乎对这“大师”也极为信服,听到他如此说,面上的神情虽然依旧悲愤,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满对自己人的恨意。
藏在暗中的陈阳一行,见对方轻而易举就稳定了局势,更將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,惊讶的同时,越发觉得这老僧是个威胁。
於是在陈阳示意下,李猴儿与柳三娘父女俩一起出手,八枚充斥看真气的燕尾鏢,共沿著前后左右四个方向,封死一切躲闪余地,同时袭向那名乾瘦老僧。
谁知,那黑衣老僧只是老神在在地站在那儿,似对近在尺尺的威胁一无所知。
倒是那褚英见状,大步赶上前,仅以一对肉掌,便將八枚燕尾鏢一同拍落,轻而易举便破了这绝杀之势。
漆黑肉掌与同样呈黑色的燕尾鏢相撞,虽进裂出点点火,却连油皮也没能擦破。
“在这—”
黑衣老僧忽然转头,直勾勾地看向陈阳等人的位置,乾瘦面庞一阵抽搐,挤出个诡异微笑,嘴角微张,露出白晃晃的利齿。
“。。—找到了。”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