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那日起,萧鸿隐就在青松书院念起了学。
寒来暑往,秋收冬藏,转眼间三年过去。
萧鸿隐凭着过人的才智在书院混得风生水起,还在一众学子间得了个“隐进士”的诨号。
诨号叫多了,不免有人会问他何时赶考,萧鸿隐不答,只默默收拾了纸笔扬长而去,留下一个难以揣测的背影。
这些年来西州定居的百姓越来越多,西洲的街市比往日更加热闹。
萧鸿隐在街上穿行,不时就会被人挤得放慢脚步。
他目视前方,估算着还要多久才能走完这段路,耳边却传来几位姑娘的窃窃私语。
“快看,那边的公子长得真俊俏。”
“方才我只偷瞧了一眼,你猜如何,他的眼睛生得像颗宝石。”
“瞧他这模样,年纪应当正好,不知婚配了没有……”
“要不,我回去同爹爹说说,请个媒人来!”
“……”
不知姑娘们在谈论他,一些听到动静的路人也悄悄看了过来,眼里皆露出赞叹之色。
他们中正好有一个媒人,厚着脸皮挤到萧鸿隐跟前,问道:“瞧公子玉树临风的,敢问年岁几何,可有婚配?”
萧鸿隐淡淡道:“二十有六,家有老妻。”
那媒人一听,笑他故意唬人:“公子这模样最多十八,老身做媒多年从未看走过眼,公子是当真有婚配了?”
“内子泼辣,恕难多言。”
眼看围过来的人愈发多了,萧鸿隐足尖轻点,跃上一旁的屋顶,惹得众人惊呼阵阵。
旁人如何惊叹萧鸿隐丝毫不在意,跃过几座屋顶后落入深巷,轻车熟路地回了院子。
推开门,就见贺砚枝躺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萧鸿隐回屋放了书本,走到贺砚枝跟前,盖在人脸上的蒲扇被轻轻拿起,贺砚枝不满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都几时了还睡,起来走走。”
萧鸿隐见贺砚枝没反应,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碗,放到贺砚枝面前。
沁凉的香味在唇间散开,贺砚枝被逼无奈睁开了眼,看到了面前的冰酪。
“你哪儿的银子?”贺砚枝起身打了个哈欠,接过碗便舀了一口放进嘴里。
甜甜的凉意传遍全身,贺砚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按理说他身负寒毒,不该再吃这凉物,奈何这冰酪口感甚好,让贺砚枝不由得想起穿书前的日子。
这种时新的零嘴价格不菲,也不知萧鸿隐如何得来。
萧鸿隐坦言道:“给同窗代笔,一两银子一份。”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开了这项生意,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银两,偶尔买些吃食绰绰有余。
贺砚枝瞧他得意的模样,默默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。
自从不再在衙门当差以来,贺砚枝靠着先前剩下的十几两和枯井嗓兑现的三百两咸鱼至今,整日里吃了喝喝了睡,偶尔和萧鸿隐练练剑,日子过得极为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