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的梅辞听罢春日宿的名号,又何尝不是沉默,两人心下都藏着怨气,奈何一个想见,另一个人却躲的实在厉害。
姜枕烛都能想象得到梅辞会如何为了书寻,为了回家求她。
她自知自己大概扛不住他的哀求,又不想放他离开自己半步,自然也就忍得下,不去见他。
“殿下彻底厌了我吗……”
梅辞惶然喃喃,可一到深夜,身边仿佛又能出现叫人安心的清淡味道。
梅辞努力熬了几天夜也没什麽用,可来人却仿佛一眼便能戳破他的僞装,他若不曾真的熟睡,便不会出现。
梅辞心下也莫名来了气,仿佛同人彻底杠上一般,索性偷偷从月白筐子里取了许多银针,一个个皆偷偷戳进被褥里,只剩隐隐约约的一点针尖闪着。
入夜之后便侧身躺好努力入睡,他睡熟之后不闹人,只不过难免也会翻身t。
待银针戳破皮肉便骤然清醒,梅辞睁眼一瞬便擡手攀住了身侧衣袖,掌心指尖牢牢用力的抓紧。
姜枕烛侧脸冷淡双脚已落地大半,尚且没来得及彻底逃走。
“不要…不要走!”
梅辞哽咽哭求,原地费力跪坐起来,手上不敢放松丝毫,刚一开口,眼泪便先坠了下来。
争吵
姜枕烛喉头滚着面上冷淡,恍惚间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了。
她脚下未停準备起身,只是袖口却依旧被人握在掌心里攥紧。
深夜,烛火都早已熄灭,也幸好花窗很大月光明亮,所以屋子里也不至于漆黑一片。
明明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人随手甩开,可梅辞的啜泣体温就在身边,在月光下泛着湿漉漉的柔软。
姜枕烛试图说服自己狠心干脆一点,可到底僵了身躯未能如愿,反而呆呆的愣在原地。
两人好多天都没清醒的见过了,姜枕烛也是真的,有些想念他……
鼻腔微酸喉头痉挛,即便是冷硬的晋王殿下,此时眼尾也莫名的浮现了薄红。
在男女之情上说到底,姜枕烛也不过是头一次心动的普通人罢了。
“殿下!别走…别走好不好。”
似乎是知道只抓袖子没用,梅辞跪直后便连忙抱住她的手臂,目光所及之处便能瞧见女人冷漠的侧脸下颌,陌生淩厉的叫人心下生畏。
泪珠忍不住的便顺着脸颊滚落。
姜枕烛听着他的哽咽,又下意识擡手抚了抚胸口处,卷轴边缘轻轻膈着她的掌心,清晰无比。
“殿下,我们聊一聊好吗,我觉得当日没有说清楚…”梅辞轻轻拉扯她的衣裳,很努力的跪直侧身,想跟人能对上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