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有用吗。”时闻有些齿冷。
霍决扯了扯唇角,气质危险而充满压迫感。
“别怕。”他握住她瘦削的骨头,轻轻摩挲着,令人心悸的触感,仿佛一头野兽在舔舐自己的所有物。
“我永远不会那样伤害你。”
他将她揉进怀里紧紧抱住,附在她耳边,言语几乎变成扭曲的气音,“别不要我,bb。你不能在要求我坦诚之后,又随随便便丢下我。”
时闻咬着嘴唇,一言不发,双手垂在身侧,不作任何回应。
霍决畏寒似的,迫切贴于她颈间,呼吸像狂风一样抽打她的听觉。时闻能感受到这具躯体压下来的沉重份量,犹如不可撼动的山,而山石正在不安地滚落。伴随他微微发抖的手指,以及失控收缩的心脏。
“我爱你,时闻。”
再度开口,他的声音像在沙砾中结结实实滚过一遭,淬炼得嘶哑无比,“我做不到。我没有办法忍受你离开我的视线。”
爱。
好突兀,又好意料之中的一句剖白。
他和她一样。他们互相用爱来要挟对方。
时闻疲惫垂眸,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,感受彼此的骨头坚硬地抵在一起,“你第一次说这句话。”
“因为这句话对我而言,永远不够准确。”
霍决很慢、很慢地咬字。
他将声音压得很低,仿佛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事实,然而却完全无法淡化言语中蕴含的暴烈情绪。
“那种受荷尔蒙和多巴胺驱使而造成的爱的假象,会削弱,会消亡,会变成一文不值的过去。”
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变得沉重、滚烫,“可我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你的过去,也不会容忍你从我的生命中消失。我心甘情愿付出任何代价,为你做任何肮脏、高尚、道貌岸然的蠢事。只要你的目光还愿意停留在我身上,你的嘴唇还愿意说出我的名字。”
异常平静的语调,字里行间却似焚烧数年,白茫茫一片扑不灭的野火,分分钟要将她灼伤。
时闻睫毛颤了颤,闭唇不语。
为了克制住与他拥抱的本能,她慢慢将指甲掐进掌心里,一寸一寸,几近青白。
“很多事情我都不在乎。钱权、声望、地位,只要花费时间,得来都易如反掌。”
霍决顿了顿,眼底闪过沉重阴翳,“可你不是。bb,为什么你越长大,越迫不及待要离开我。”
时闻喉咙酸涩地堵着,像被一张未被沥干水分的柔软织物紧紧捂住口鼻,一呼一吸之间,都充斥着溺水般的窒息痛意。
她略微别开脸,想要拉开距离,重新汲取些许氧气。
霍决没有让她如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