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消息递到西山了吧?”
“您放心,小人亲自去的,找的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安然姑姑,中间一点消息都没走漏。”
“你办事一向谨慎,我自然是放心的,辛苦你了。”
“公子客气了,小人的命都是公子救的,小人为公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”
烛火微微晃动,方承鹤抬指拨弄着斗笠上的竹篾,瞧那映在地上的影子像是一张蛛网,轻而易举地罩住了所有的人。
方承鹤淡淡一笑,“这么些年,太后娘娘也该出来走走了,要不他们都快忘了,西山里还有这么一位人物。”
席容窥日角
席地斋。
红日烂烂,白云溶溶。
席容炎尚在梦中,他的嘴角轻轻上扬,仿佛已经黄袍加身,登上了那个窥伺已久的皇位。
一旁的席容弥成伏在案上,也做着梦,不过他的眉头紧锁,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他们父子二人昨夜说了一宿的话,直到天都快亮了,席容炎才说有些乏了,要去歇歇。
席容弥成原本想等父亲醒了再谈,没想到自己坐着坐着,竟然也睡过去了。
窗外,梧桐的枝桠随风轻舞,明媚的阳光打下了疏疏绰绰的影子,在弥成的脸上晃呀晃。
席容弥成被光晃得睁开了眼睛,他伸了个懒腰,撑头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。
席容炎听见了席容弥成的动静,翻了个身,也醒了。
“父亲——”
席容弥成的嘴半张半合,欲言又止。
席容炎看他一眼,“有什么话就说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
“父亲昨晚说的事情,儿子左思右想,还是觉得不妥。”
“有何不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