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郢的解释也确实是这意思,他还甚是得意,“保管生子的。”
“谁和您说的保管?若吃了有异怎么办?”她跟着反驳,头回在太子面前态度强硬。
刘郢自己要吃她拦不住,但要拉着她一起吃,可别了。这一世她还想活久点呢。
太子皱了皱眉,刚起来的好心情瞬间被打击下去,但还是耐着心与她解释,“前头有人试过,后来就怀上了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不是凑巧呢?”她索性放下了匣子。
总不能当真事事都顺着他来的。
“也不是一户人家,焦顺的儿子还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焦顺……
申容猛地一怔,垂放下来的手都不由得僵硬许多。
焦…顺…
这名字实在是太遥远了,遥远到她好似都快要忘了。
她从零碎的记忆里翻找着,依稀记得那是一个与刘郢差不多岁数的年轻男子,在刘郢登基后受提拔升至太仆考工令。前世因为一些机缘巧合,申容与他相识,莫名得了他的好感,受他以申府为由——哄骗至私底下见过几次面。后来被田婉儿发现,将眼线安插在其间,特地选了个二人见面的时候,引得刘郢过去亲眼撞见。
虽然二人未有逾矩的行为,但皇后与前朝男子相会,总能掀起一场风波,加上各路人马从中一搅合,久而久之,皇后勾结朝臣的罪名自然而然被定下。
过往一幕幕回首眼前,她忽然一阵恍惚,便缓缓转过身去,将慌张的神色背向了刘郢,这一瞬间又觉得有些好笑,庆幸过往耻辱总能在不经意间给她当头一棒。
见前头人干脆都不想对着自己了,刘郢皱起了眉头,没想过申容的反应竟会是这样大。一改往日顺从的小女人形象,就像一只长满了刺的刺猬,虽说语气还是平常那样,但骨子里的犟劲一下就显出来了。
太子所学功课除却治国之道以外,还有识人、驭人之术。他还能不清楚?这类人就是如此,平时说什么都是好性子,可一旦到了自己不认同的事上,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。
不过——
至于吗?
他还是不能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怒意,不说这丹药到底行不行,就是先试试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何况自己还是头一回拿出来,怎么也不应该一口回绝啊。
但是他也不至于发怒,等屋子里安静许久,就跟着思考起来。再过了片刻,干脆一招手,给里头守着的几个宫奴都屏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