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关上手机拉开车门,看着座椅上女孩的照片和紧挨照片的手枪。
“我已经没有希望了……我知道、我知道,就算重回程氏,我的未来也早已注定……我失败了……”
经此一事,他未来不会有希望胜过张别鹤。
是的。
赢过张别鹤对于程之宽来说比什么都重要!从他见到张别鹤那天、童年的那日开始,赢过对方就成了程之宽的心魔执念!
用老话来讲,这个人已经钻进了牛角尖。
哪怕凭借才能东山再起不是没希望,凭借他的头脑可以忍辱负重再度站起来,不过,也就止步于此了。
可只要赢不过张别鹤,在程之宽眼中这样的未来他不屑要。
于是他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打败张别鹤。
“如果我把他杀了,那我岂不是也是赢了?毕竟杀他的人是我啊,是我!”
死掉的人是失败者,杀人凶手是赢家。
多直白的输赢。
拿起座椅上的枪,程之宽瞥过他曾深爱的青梅的照片。
然后冷笑着把照片撕成碎片。
“这世上已经有了我,就不能在有他张别鹤,是老天不公平在先的,我没错,张别鹤该死!”
73:冬蝉的反杀(上)
【在蝉死亡螳螂没下场之前,谁都觉得自己是那只黄雀。】
人们常说黄昏是逢魔时刻。
太阳落山黑夜降临,无数的鬼魅魍魉加冕登场。
一排排竖起的墓碑白天看上去已经足够脊背发凉,晚上它们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,直直看着踏入这片安息地的活人。
脚步声在公墓响起,程之宽抬头看着来人咧出个讽刺的笑,转眼不见。
他昂首盯着对方说:“你竟然真敢来。”
来人双手插在长款风衣的口袋,乏味且冰冷的眼珠回视程之宽,像剧透过电影结局还要继续看一遍,面容写满了怠慢,闻言他启唇,嗓音也和表情一样慢而敷衍。
“有什么不敢,”张别鹤懒散的站着,高高的个子拖出一长条影子,衣服和发丝随冷风拂动,乏味睨着他,“你的心思随便就能看透,因为太容易甚至懒得去猜,程之宽,你的胜负欲与我毫无意义,你就想比过我一次的话,那我让让你也不是不行。”
说完懒洋洋的人忽然品出一丝乐子似的站直了,眼眸闪烁着恶劣的因子。
他盯着程之宽勾唇轻佻地一字一句:“比如这样——我输了,你好厉害呀我真比不过你,我努力十多年拍马追赶也看不见你的尾气,啊好难过,你真的太厉害了——嗤!”
夸张的捧读完,被自己逗笑的人弓起身乐不可支。
丸子头垂下的半黑半白的发丝在他肩头颤抖。
程之宽面无表情看他笑的前仰后伏,仿佛没有听出张别鹤话语里对自己的讽刺,但下垂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,手背青筋绷起。
在忍忍。
他想。
感受着后腰存在感十足的金属,程之宽努力忽视脑内理智蒸腾怒火尖啸的狂风暴雨。
“……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等等、哈哈哈笑的我肚子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