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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缄默之墙与心象炼狱（第3页）

噪音化为了首接的精神尖啸，痛苦反馈增强了数倍！

更可怕的是，那堵缄默之墙本身似乎被激怒了！一股强大无比的、冰冷的“排斥意志”如同海啸般从墙壁深处反涌而来，狠狠冲击着凯兰的意识！

凯兰闷哼一声，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要被这股巨大的反冲力彻底震散！

【——哼……蝼蚁的……把戏……——】碎片意识发出不屑的冷哼，那股冰冷的力量再次加强，如同最坚韧的盾牌，硬生生替凯兰挡住了大部分的精神反冲！

但同时，凯兰也清晰地感觉到，碎片意识的这股介入，并非毫无代价。它似乎……在吸收着什么。吸收着那堵墙的排斥意志？吸收着他在对抗中产生的激烈情绪？亦或是……吸收着这“心象炼狱”程序本身的能量？

【——不错的……‘养料’……虽然……稀薄……——】碎片意识传递来一丝愉悦的波动。

凯兰心中警铃大作！这东西竟然能把锤炼意志的程序当成补充自身的“养料”？！

就在他分神的刹那，一股特别阴冷的幻象猛地突破了他意志的防线，狠狠撞入他的意识深处！

那不是程序生成的干扰幻象！

而是一段……真实无比的、被碎片意识力量激发的、深埋于这“静滞之间”古老基盘中的——记忆回响！

……他（视角极其低矮）跪在冰冷的水晶地面上，周围是无数双穿着各种款式古老靴子的脚。空气中弥漫着恐惧、绝望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。……一个冰冷宏大、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，宣判着：“……鉴于其血脉己被污染，其存在己成为通道与威胁……依据‘缄默协议’最终条款……判决如下：剥离其姓，放逐其魂，锁其力于无名之暗，断其脉于万星之外……自此，汝等皆为‘缄默之民’，永世不得……”……巨大的、无法抗拒的力量降临，撕扯着灵魂，剥离着力量，一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、永恒的虚无和孤寂笼罩下来…………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如同毒火般灼烧着心脏……

“呃啊啊啊——！”凯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，猛地从平台上弹坐起来，浑身被冷汗湿透，心脏疯狂跳动，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悲伤！

那股被宣判、被剥离、被放逐的绝望感，是如此的真实，如此的刻骨铭心，几乎将他的精神彻底冲垮！

“缄默协议”！“剥离姓氏”！“放逐”！“缄默之民”！

这些词语如同烧红的烙铁，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！

医疗椅上的雷纳德猛地睁开眼睛，灰色的眼眸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！他显然监测到了凯兰精神状态的剧烈崩溃和那异常的能量波动！

“怎么回事？！你看到了什么？！”他厉声问道，同时快速操作控制板，强制终止了“心象炼狱”程序。

凯兰剧烈地喘息着，脸色苍白得吓人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，一时之间竟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句。

碎片意识在那段强烈的记忆回响冲击后，也陷入了某种奇异的沉默，不再传递出任何意念，仿佛也在消化着那突如其来的、属于遥远过去的碎片。

雷纳德看着凯兰那惊魂未定、仿佛经历了某种极致恐怖的模样，又看了看控制板上记录的、刚才那异常精神波动的奇特频率和强度，眉头紧紧锁起。

他不再追问，只是沉声道：“第一次训练结束。你的意志力评分……勉强及格。但出现的异常数据需要重点分析。”

他深深地看了凯兰一眼：“看来，‘心象炼狱’撬动的，远不止是你的潜意识那么简单。它似乎……同样能触动某些更深层、更危险的东西。”

医疗椅无声地转向，载着沉思的雷纳德，离开了“静滞之间”。

晶体大门再次合拢。

凯兰独自蜷缩在冰冷的平台上，许久都无法从那段可怕的“缄默”宣判回响中恢复过来。

那些话语，那种绝望……难道就是碎片意识，或者说它所属的那个存在，曾经经历过的？

“缄默之民”……指的是什么？

这座尖塔的古老过去，究竟隐藏着怎样黑暗和残酷的秘密？

而自己这个流淌着所谓“被污染血脉”的维德后裔，在这巨大的秘密和博弈中，又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？

越来越多的谜团如同黑暗的潮水，将他紧紧包围。

而这一次，连锤炼意志的炼狱，都变成了通往更深恐惧的捷径。

第十五章：缄默之墙与心象炼狱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