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郎中也反应过来,重重咳嗽了一声:“年轻人,做事要沉住气。
名单是分批给的,等你立了功,自然会让你接触更多人。”
他说着,又想摸嘴角的黑痣,手抬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,转而端起石桌上的水碗喝了一口,掩饰自己的慌乱。
我假装被说服,把名单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:“多谢老鬼前辈,多谢花姐!
我一定好好做事,不辜负你们的期望。”
我说完后偷偷瞄了老鬼一眼,只见他嘴边露出了一缕诡异的笑。
我心中有开始有数。
从山洞出来时,花姐依旧让我戴上蒙眼布。
走在山路上,我故意放慢脚步,跟洪雪莹并排走在一起,趁花姐不注意,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胳膊。
她脚步顿了顿,我压低声音问:“莹姐,这个人的声音怎么有点像李郎中?
虽然他有点刻意掩盖。”
洪雪莹的声音带着点惊讶:“你怎么会怀疑是李郎中?”
我心里冷笑一声,看来李郎中连在洪雪莹面前都没敢暴露身份,花姐找他假扮老鬼,洪雪莹难道真的不知道?
回到院子,天色己晚。
花姐让我回柴房“好好琢磨名单”,自己则拉着洪雪莹进了屋。
我躺在干草堆上,掏出那张黄纸,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仔细看——上面的名字大多笔画简单,甚至有两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都写得歪歪扭扭,一看就是仓促间写出来的。
我正琢磨着,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,跟昨晚那道黑影出现时的声音有些像。
我立刻起身,贴在柴房的门缝往外看,只见一道身影快速闪过院墙,往山下的方向跑去,看身形竟和李郎中有些相似。
难道他假扮完老鬼,又来和花姐又商量了什么,现在又急着离开?
我攥紧了怀里的短刀,心里有了盘算:有时间得找李郎中看看。
李郎中既然是花姐找来的临时演员,说不定知道真正老鬼的线索。
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对花姐说:“我要找名单上的人!”
“你懂不懂规矩?
金桶一首是单线联系,而你却要找名单上的人,什么意思?难道你是新党的人?”花姐冷笑一声。
“花姐,我说你们的脑子灵活点好不好,彼一时此一时。
我知道你们以前的目的是潜伏,等老奖反工大录时再配合他们的行动。
单线联系是那时的规矩。
如今老奖一命归西,小岛上多党专政,你还守着圆圆画圈圈,你看看你们都一把年纪了,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吗?”
我这话说得是狠了点,但也说到了点子上。
花姐一时间都无话可说。
我看到花姐的眼睛有点,想哭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