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敛了暴脾气,侧身关切,“桂兰妹子,有没有烫着?”
祝桂兰偷瞄了楚秀芹一眼,瘪了瘪嘴,“手都红了。”
杜建军怒火复燃,劈头盖脸呵斥楚秀芹,“看你干的好事!”
“她不馋我的荷包蛋,能烫到她?活该!”
“你再说一句,信不信老子拧断你骨头!”
楚秀芹寸步不让,杜建军的怒气犹如烈火烹油。
“杜哥,你答应我不跟嫂子置气的,嫂子要不喜欢我,我走就是了。”祝桂兰委屈巴巴,说话间,豆大的泪珠就滑过凝脂玉般的面颊。
杜建军听她的话,胜过团长的命令。
“好了,我不生气。”他搀着祝桂兰回屋,“她今天吃了枪药了,少搭理她,我给你看看,这细皮嫩肉的,烫坏了怎么办?”
楚秀芹看着他对祝桂兰关切备至的一面,还是忍不住心如刀绞。
她瞥了眼那两颗荷包蛋,心疼。
弟弟妹妹舍不得吃,让她带来的,就这么糟践了!
不过当务之急,是去卫生所开点药,上辈子,她这场感冒持续了十多天,身体虚弱,没少让祝桂兰蹬鼻子上脸!
“三十八度二啊,同志,你输液吧!”
一进了卫生所,楚秀芹就耽搁了两个小时。
不过输液这种事,比吃药见效快,等到她精神抖擞回到杜家的小门楼时,祝桂兰如小媳妇般,局促地等在那。
楚秀芹减缓脚步,“有事?”
祝桂兰见冷脸的楚秀芹,冷哼道,“我还以为你真是心地善良,原来昨天是装的!”
“心地善良,好给你机会欺负?”楚秀芹剜了她一眼,定在她面前不再往前。
好几次,她本想帮衬祝桂兰,却被祝桂兰倒打一耙。
这个女人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,心是又黑又烂。
祝桂兰捕捉到了楚秀芹透出的戒备,不悦地拧紧了眉头,“你怕什么?”
“怕你讹我啊,能怕什么?”楚秀芹不加掩饰地嗤之以鼻,“这不是你惯用的手段么?”
祝桂兰张口结舌,被当场揭穿了小伎俩,心慌不已。
楚秀芹看似温厚,眼神这么刁钻么?
这都知道?
她远远看见楚秀芹走在大道,才掐好了时间堵在门口,杜建军去村委会很快就要回来了。
不出意外的话,泼楚秀芹一身脏水,到时候趁机给自己老爸在供销社谋一份差事。
杜建军虽说她是战友的妹妹,其实她哥哥在杜建军手下,也就是个新兵蛋子!
跟着杜建军回家时,哥哥就叮嘱过了,抱紧杜建军这棵大树,好日子在后头。
思绪百转千回,祝桂香明显手足无措起来。
“咋了,没有发挥的余地了?”
楚秀芹好整以暇地观望,哪知,下一秒,就算不碰瓷,祝桂兰还是平地一摔,跌坐在地,嘤嘤啜泣起来。
人一旦不要脸,是真的没底线!
恰时,开完会的杜建军见着这一出,箭步奔来,吼声似虎啸般,“楚秀芹,你存心的是不是,趁我不在家就下重手!桂兰妹子年纪比你小,身板又比你单薄,你真是枉费马克思教育,倚强凌弱!”